根据《格萨尔》说唱艺人自己的描述,说唱艺人的称谓大致可以分为五类:
第一类是神授艺人:艺人称在梦中得到故事。他们认为自己头脑里的关于格萨尔的东西不是自己学来的,不是听别人说的,而是神把格萨尔的故事降到他的头脑里,然后他就开始说唱了。
有的人在梦中梦到格萨尔,让他说唱《格萨尔》,要弘扬格萨尔的事业。有的人呢?像扎巴老人他做梦梦到格萨尔的一位大将叫丹玛,丹玛大将就说你这个肚子里都是没用的东西,于是把他的肚子打开,把里边的五脏六腑全部拿出来了,而把格萨尔的本子一部一部的装到他的肚子里,醒了以后老觉得想唱,这样一点一点就开始了他说唱《格萨尔》的生涯。还有的艺人如我们刚刚说的桑珠老人,他本来是个文盲,但在做梦时,他会读格萨尔的本子,这样一部一部的阅读、获得了《格萨尔》的故事等等。像这样的梦的内容每个艺人说的都不一样,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童年都做过梦。
第二类是闻知艺人。这些艺人是闻而知之的艺人,就是他听到别人的说唱然后他就学会了。这类艺人的特点是人数比较多,大概占我们当时调查艺人的一半左右,他们不能说唱整部史诗,他们只能说唱史诗当中非常精彩的章部,这对史诗的流传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第三类艺人就是吟诵艺人。他们是照本说唱的,那这类艺人的特点是首先他要有文化,他可以看得懂藏文;第二,他必须掌握许多曲调,就是有关《格萨尔》的曲调,比如说在玉树,我们在玉树调查中就发现玉树的《格萨尔》曲调非常丰富,甚至将近有八十多种关于演唱格萨尔的不同曲调。
第四类艺人是掘藏艺人,叫掘藏艺人也不一定很合适,因为这类艺人很少,但是他们发掘史诗的方式跟一般人是不同的,他们是通过用一种类似宗教这种形式来发掘史诗。在藏传佛教宁玛派广泛流传的地域,就有一种掘藏的传统,这个传统是源于莲花生大师,以及源于苯教和宁玛派的掘藏传统,他们认为先前的大师们把一些重要的经典埋藏在山里,或者是埋藏在宇宙的空间,说起来有点神密,后人在一定的机缘下可以挖掘前人所埋藏的这些东西。有一艺人叫格日尖参,青海果洛的,他自己在冥冥之中得到了一种灵感,某一部史诗就来了,他通过这种灵感拿出笔来就可以把全部的史诗写下来。这是当时1987年的时候我们在果洛发现他的时候拍照,后来我们请当地专家鉴定了他写的有关《格萨尔》的东西,写的非常精彩,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被录用为青海果洛州群艺馆的正式工作人员,让他安心的抄写他头脑中保存的《格萨尔》史诗,他说他可以写出一百二十部,到现在已经写了三十多部,还在写,这种艺人人数不是很多,但是他们也是代表了《格萨尔》传承的一个方面。
第五种类型的艺人是圆光艺人,这种艺人在藏区只发现了一位,这位艺人是西藏昌都地区类乌齐的卡察扎巴,他已经于1994年去世了。1986年我到那采访他的时候,从牧区把他接到类乌齐县委办公室的时候,请他来表演一下。他说唱史诗前首先是要发掘史诗,他用一个铜镜,前面摆放一些他认为应该供奉的东西,然后他手里抓上一把青稞,吹吹气,把青稞撒到铜镜上,然后他说铜镜上开始出现一些图像、文字,最后出现《格萨尔》的诗行,他根据铜镜出现的诗行抄写下来,抄写下来以后他就可以说唱。这种艺人在当地是以一种巫师的方式出现,巫师是用铜镜来算命、来占卜的,而他用占卜的方式来传承《格萨尔》,到他去世之前,一共他从铜镜中抄写了十一部《格萨尔》,西藏人民出版社已经出版了他的其中一部,分成上下部,叫《底嘎尔》。
“神授”、“掘藏”和“圆光”艺人颇具神秘性,尤其是“神授”艺人,他们大多生长在偏僻的山村和牧区,是目不识丁的农民或牧民,为什么能够讲述十几部乃至几十部史诗故事,吟诵十几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诗行?他们是怎样学唱,怎么记忆的?怎样解开他们的记忆之谜,成了史诗研究领域里的“斯芬克斯之谜”,至今未能破解。藏族人类学家格勒博士对此也无法解释。然而在这个问题上,现任自治区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副所长的次仁平措有自己的观点,他认为这是目前尖端科技、人体医学尚未触及或者说尚且没有能力去破解的谜题,但无论如何“神授艺人”的存在应有其科学依据。
——图文摘引自网络并略经编辑,原发不详,题目为转发时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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