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嘉寺已故门巴堪布仁波切
1994年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来扎嘉寺与门巴堪布会面时,曾赞叹道“堪布您是真正证悟的大成就者”。
——《扎嘉寺已故门巴堪布仁波切简介》
正文:
学人说话的老上师
很快我们就到了江玛寺,被活佛安排在上师院最高规格的客房里居住,然而即便是如此,以素来自认不计较食宿条件的我来说,也不由的皱眉。睡觉的条件尚且可以将就,对于素来不习惯吃糌粑的我来说,一天早晚两顿的糌粑实在难以下咽,加之江玛寺海拔很高,我基本每天有半天事件在昏睡中度过,即便是醒着也是胃发烧、嘴发苦、腿发软……在那段时间,心中不时怀念德合隆的生活,真是有云泥之感。
虽然图登多吉仁波切每天寺院事务很多,但仍旧抽出时间带我们寺院各处游走,给我们一一介绍了寺院的历史,以及三世华智仁波切曾经在此常住修持的圣处遗迹,其中尤以仁波切闭关及向蚊虫布施鲜血的山岩让人印象深刻。
为了照顾吉祥的缘起,图登多吉仁波切每天都要花数小时为Y念诵很多教法传承,而我则在一旁随喜受法,最后几天还应Y的祈请赐予了数个极为重要的深密灌顶。
按照历来的习惯,我仔细询问了仁波切此生修法的师承与法系(当时做了笔记,但现在找不到了),仁波切自述此生最重要的上师有晋美彭措法王、白玛格桑仁波切、掘藏师喇嘛隆多、扎嘉寺门巴堪布仁波切等上师,而其中尤以门巴堪布恩德最为深广。仁波切幼年出家后即跟随堪布仁波切学习教法,乃至以后最初的大圆满窍诀引导均从堪布仁波切座前获得。此外,掘藏师喇嘛隆多的恩德也很大,仁波切从尊者座前广泛的获得宁玛的诸多伏藏法要,尤其仁波切获得了喇嘛隆多自身的全部所掘伏藏教法,并获得了伏藏法主的授权。然而,仁波切这两外深恩上师均已圆寂,喇嘛隆多多年前已示寂(图登多吉仁波切曾赐予末学一张喇嘛隆多法照,但目前不在身边),其空行母尚住世间,门巴堪布仁波切则在我们抵达江玛寺的不久示寂了。我们抵达江玛寺的那天,刚好是堪布仁波切荼毗的第二十八天。
在抵达江玛寺之前,Y就曾经跟我提及,居住在距离江玛寺仅数公里扎嘉寺的门巴堪布,据说堪布仁波切圆寂前数年,就已经示现了大圆满托噶第四步“法界遍尽”(注:大圆满的最高成就)的成就征兆:当他人像成就者沟通时,成就者不做答复,只是重复对方的话语和神态,就像是故意学他人说话一般。
这种所谓显现为“学人说话”的大圆满最极成就征相,即便是在藏区大圆满行者当中很极少显现,德合隆月怙主慈诚藏吾仁波切受戒上师白玉达尔塘阿贡堪布仁波切生前曾经示现。以末学所知,在目前网络能找到的资料中,阿格旺波仁波切、堪布门色仁波切、鲁木饶寺虹身者阿曲堪布仁波切三位的传记中都有提及。
在堪布门色仁波切的传记中这样记载:弟子向他请示,他也只是模仿、重复请示的话。这恰恰印证了《应成续》中写的:“法性遍尽相,证悟相皆空,身尽根境尽,分别心亦尽,已证无言语”及《大鹏展翅飞翔》中讲到的“语就像那岩中发回音,随声附和别人的说话”等经论里所讲征象,证明恩师堪布门色仁波切已经证得了法性遍尽的不可思议证相。
午饭时向图登多吉仁波切询问门巴堪布仁波切的情况,言谈之间拿出了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了一部分门巴堪布仁波切的荼毗骨殖与法体盐分给了我和Y。我询问仁波切是否有舍利,仁波切说:听说有很多火化舍利和天降舍利,但堪布仁波切荼毗那天他恰好不在现场,因此并没有舍利,这些骨殖和法体盐,是扎嘉寺分下来给各寺建塔用的。
“骗”来的幻化舍利
晚上,我向Y询问关于门巴堪布仁波切的事情,他讲去年尊者尚未圆寂时,图登多吉仁波切曾经提议带他去拜见尊者,但他没有接茬……于是,我提议转天一早一起去,或许能找到一些舍利,Y表示怀疑:“开塔都那么久了,肯定找不到舍利了吧!”我则表示“事在人为,不去肯定是找不到,去了就有一线希望,再者即便找不到舍利,在荼毗塔前磕几个头,也是好的”。
转天一早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出发了,扎嘉寺(注:1804年由三世华智仁波切根本上师晋美贾伟涅格尊者所创建)距离江玛寺很近,路上我们还遇到一位来自红原的堪布,他当时短期借住在江玛寺,那天刚好也要到扎嘉寺转转。
很快我们就能远远的望到山边的扎嘉寺了,寺院的经堂建筑不多,也很破败。等我们走进的时候,见到在一座白色泥塔附近,一大群藏人趴在地上好像在捡什么东西,红原堪布前去询问,回来用藏语说了半天。我那时的藏语水平很差,跟堪布沟通了很久,才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座泥塔正是门巴堪布的荼毗塔,而那些藏人正在捡拾掉落在地上的幻化舍利。
我有些不相信,就询问堪布:堪布仁波切荼毗了那么久了,还会有天降舍利吗?结果堪布转述了藏人的话:自从堪布仁波切荼毗那天降下舍利之后,经过虔诚的祈祷,后面即便是过了很久,只要经过好好祈祷,很多后来的藏人也都在荼毗塔附件捡到了舍利。那时刚好有位藏族老婆婆捡到了一枚幻化舍利,还很欢喜的让我拍了照片。红原堪布和我们三个人,也趴在地上翻找,过了有半小时,大家都放弃了。
在堪布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扎嘉寺的上师院,一位黑瘦的藏族喇嘛接待了我们,在言谈之间,我发现他是门巴堪布仁波切生前的侍者。于是,我向他询问起门巴堪布仁波切“让智”——也就是幻化舍利的事情,喇嘛很警觉,一再的摇头表示:虽然有很多幻化舍利,但他却一枚也没捡到。
显然,喇嘛是在搪塞我们。于是我计上心头,向其表示:我们不想要舍利,只想给神奇的舍利拍个照片。纯朴的喇嘛居然“上当”了,小心翼翼的拿出了揣在怀里的舍利,在我仔细拍摄结束后,我厚着脸皮跟喇嘛说:“你有那么多舍利,而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多少给我们一颗吧,拜托!”此时的喇嘛实在抹不开面子,于是给了我们一人一枚,而且还特意多给了我一枚。
当时,我心中暗笑:扎嘉寺这次,还是来对了。
小算盘“惨”被看穿
侍者喇嘛热情的给我端上了茶和酸奶,而堪布则和侍者喇嘛热聊起来。我那时初学藏语,只能听懂一些单词和短语……喝完了茶吃完了酸奶,我和Y都觉得无聊,想到寺院的四周转转,于是就起身像侍者喇嘛告了辞。
刚刚出了上师院的大门,Y就问我堪布和侍者喇嘛说了些什么。我回答:“完整的意思我听不懂,但反复的听到了复的出现‘堪卓玛’——空行母这个词儿。”Y的精神为之一振,猜测这位空行母极有可能就是图登多吉仁波切口中,那位还在世的掘藏师喇嘛隆多的空行母。我也很认同Y的推测,于是绕转寺院的兴趣顿消,当即决定探访这位空行仁波切。
就在这时,迎面跑来一个藏族小男孩,我将其叫住对他说:“耶乐(男孩),堪卓米钱舱刚那有的(空行母的家在哪),乔额希?(你知道吗?)”男孩不住的点头,热情的为我们引路,一起走向寺院旁边山脚下的一处院落。
在路上,我和Y商量见面时是否求法的问题,结果达成了高度的一致:如果这位喇嘛隆多的空行母没有传法资格,我们就仅供养一条哈达请求加持一下;如果空行母有传法资格,我们就再供养一百元请求传法灌顶。于是,我将随身的一条白哈达放在上衣左口袋里,将一百元放在右口袋里。
等我们到了大门口,男孩示意到了,转身跑开了,我和Y则小心翼翼的走进院子。抬头望去,在正方门前已经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台阶下站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虽然穿着汉族服装,但高大的身材和黝黑泛红的脸庞,一看就是一位藏族汉子;在台阶上站着的那位,看样子有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身着藏区传统女性服装,较一般的藏地牧区妇女的着装稍微精致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其慈祥柔和而又深邃洞彻的目光……
我猜到这位老者,就是我们要见的空行母,但仍旧礼貌的询问中年男子:“仁波切苏瑞?(哪位是仁波切?)”男子当即举起双臂谦卑的指向女性老者。那一刻,我忽然心里砰砰直跳,激动的想哭出声来。
空行母微笑着引我们进了正房,示意我们坐在沙发上,而空行母则靠坐在主人的座位上——一张一般只有上师活佛才配置的雕刻彩绘大座椅。还没等我说话,空行母就一字一顿大声的对我们说:“尼,阿帕巴智仁波切瑞(我的,父亲是华智仁波切);尼,阿帕个阿帕敦炯仁波切瑞(我的,父亲的父亲是敦珠仁波切),阿,多杰洛混因(我,是金刚上师)!”说着,空行上师空手做起了摇铃击鼓手举灌顶唐卡为人加持的动作,意思是可以为人灌顶传法。
当听到空行上师不问自说的这些话,我的心被彻底的折服了,显然我们凡俗弟子的小小分别念,上师仁波切犹如掌纹一般洞彻无余。另外,我一直做梦也不敢奢望的一世敦珠法王的嫡孙法脉上师,会在如此意外的情况下遭遇……我当即向空行上师献上了哈达和一百元钱,激动的致以了热切的顶礼。
致以顶礼之后,我才想起向Y翻译空行上师的话,Y也当即向上师仁波切致以了顶礼,并献上了哈达。
(由空行仁波切于某圣湖掘出)
于是,我用半生不熟的藏语,费力的跟空行仁波切聊了起来,慢慢的我搞清楚了情况。空行上师的圣讳是“根藏旺姆(汉意:普贤自在母)”,并不是喇嘛隆多的空行母,两者根本不是一个人。空行上师的父亲是华智仁波切,而空行上师父亲的父亲——爷爷是敦珠仁波切,空行上师具足父亲与爷爷所有的伏藏教法传承,而且自身也是一位伏藏师……
就在这时,空行上师请来的一位略懂汉语的中年藏族喇嘛来了,在他的帮助之下,我向仁波切提出求授本尊灌顶和大圆满教授。上师仁波切表示,只要是我们求的,不论是什么法,都会毫无保留的传授。只是目前因为缺乏翻译的缘故,大圆满教授只能给予灌顶和口传,本尊灌顶则随意,并询问我们想求什么灌顶。
我考虑了一下,向空行上师说:“我对您具足无比的信心,且近期不会离开,因此第一次的传法,我想请仁波切观察一下,什么灌顶对我们利益最大,就传什么灌顶,等仁波切传完了,我们再求一些别的灌顶……”最终,我与仁波切约好转天一早再到空行上师家中接受灌顶。
不知为何,我当时的感觉就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激动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还要赶回江玛寺,在Y的提示下,我才不舍的辞别了空行仁波切。
待续…………
祈愿上师吉祥一切皆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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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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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扎嘉寺已故门巴堪布仁波切简介
扎嘉寺门巴大堪布乃托噶如意宝之心子,观音菩萨的化身,是一生修持大圆满并最终获得普贤王如来果位的大成就者。
门巴大堪布自小就自然显露出异乎常人的慈悲,从未让任何人生起过烦恼。据堪布本人所说,他一生中主要依止了四位大上师,两位为大成就者、大瑜伽士,分别是第四世华智仁波切南卡晋美、第二世如来芽尊者之身子大伏藏师晋美旺波;另两位为戒律清净的大堪布,分别是托嘎如意宝、堪布根华(根桑秋扎)。众所周知,在藏地第四世华智仁波切南卡晋美、托嘎如意宝及大伏藏师晋美旺波分别被视为第三世华智仁波切之身、口、意之真实化身。堪布最主要依止的上师是托嘎如意宝,分别于四位上师前求得完整的大圆满法道次第修法和灌顶,并于文革前在托嘎如意宝座前得堪布学位,托嘎如意宝为其取名“图登仁钦”。
如来芽尊者与华智仁波切曾闭关的山洞
(位于华智经墙附近的河谷)
门巴堪布曾在第一世如来芽尊者的闭关洞“察玛隆”和第三世华智仁波切的闭关洞闭关多年,并获得殊胜成就和验相,即便是在文革时期也从未破戒并一直不间断的修持佛法。文革期间一些干部打算批斗堪布,临被批斗前堪布的双腿忽然不能动弹,以至无法行走,批斗的领导认为是堪布故意装病,还特意前来检查,结果确无虚假。文革过后没多久,堪布的双腿又奇迹般的复原,毫无半点不便,当年的许多人谈及此事仍甚感稀奇。
文革过后,百废待兴。堪布毅然担当起了复兴藏地佛法的重任,尤其广传大圆满龙钦心髓的修法、灌顶和传承。石渠地区和果洛地区各寺院都祈请堪布前去传讲别解脱、《入行论》、《大圆满前行》、《七宝藏》、《四心滴》、《大圆胜慧》等法要和经论。每年堪布还前往青海、四川等地为信众专门传讲藏传净土法门和修法,并为利根者传讲大圆满法。
门巴堪布是藏地公认的如来芽尊者之事业化身。第一世如来芽尊者在“察玛隆”山洞闭关期间,一日出洞休憩,唐拉护法亲自降临并向尊者授记道:“你若在此处建筑寺院,今后弘法利生的事业将非常广大”。言毕,唐拉护法用宝幢在地上一插,以示标记。时隔数百年后,门巴堪布协众弟子来“察玛隆”山洞传大圆满法和修扎龙。弟子们问当年如来芽尊者闭关时打坐的地方在哪?门巴堪布开玩笑似的说道:“我是如来芽事业的化身”当即尊者以神通观察后,指示“当年尊者打坐位置就在这”,后来门巴堪布与众弟子在那修建了一座佛塔。诸如此类事迹,由于篇幅有限,在此不过多记述。
门巴堪布于2002年圆寂,荼毗三天后,附近的山上出现许多五彩舍利,当时有数百人前去收集,每个人都获得了几十颗之多。门巴堪布曾与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同在托嘎如意宝座下求学。1994年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来扎嘉寺与门巴堪布会面时,曾赞叹道“堪布您是真正证悟的大成就者”。门巴堪布一生显密同修,真实具足大圆满教法和证法,无论是别解脱戒、菩萨戒和密乘戒都非常清净,以重视戒律著称的格鲁派的许多格西对门巴堪布也极其赞叹!!直至今日,安多和康巴地区各派的许多高僧大德都将门巴堪布尊为自己的上师。
——转载自“扎嘉寺局索达吉活佛”的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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