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在大学二年级也就是1996年皈依了佛门,那一年前后发生了两件事,都与男女青年之间的示爱(示爱,是现代社会两性之间,对自己喜欢的对象进行一种感情的流露)有关。
第一件事,与同寝室的男室友当然也是同班同学S有关。S来自湖北本地某县,该县的民众善于经商,经常被省内人讥笑为“又奸又狡”。S家里也是经商的,家中经济条件很不错,偶尔其父也会到学校看望。
笔者是在1995年考入了湖北某理工科大学,那时学校开设里舞厅,每逢周六日年轻学生和老师都有去跳舞联谊,但那时大学在校生还相对思想保守,有勇气参加的还是少数。S从大学一年级听说有这个舞厅之后,每逢周六日必竭力梳洗打扮后,以“志愿军入朝作战”的豪气出发赶往舞厅。屋内其他室友,或看书、或睡觉、或打球、或去网吧(那时个人电脑还是奢侈品,都是到网吧里打游戏)、或吃烧烤,没有一人同往。
在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S每逢周六日必去舞厅,每次返回寝室室友必询问“战果如何”,S必垂头丧气表示“一无所获”……如此已经成了惯例,以致后来S出发时,室友就会讥笑挖苦喝倒彩。
一年多后某个的周末晚饭前,我实在无聊,就跟不善表达的S闲聊,不经意间谈及他每逢周末必赴歌厅却一无所获的事情。S真诚的吐露心声:他一年多来,每次到舞厅都是在椅子上傻傻的坐到最后关门,我个人总结了一下的他的行动规律,基本就是在“鼓足勇气——心虚放弃——自我否定——怀疑自我——再鼓起勇气”的死循环中受煎熬……
我因心生悲悯而灵光乍现,为他做了一下疏导:
首先,你要搞清楚你怕的是什么?你怕的是什么呢?是一旦你向心仪的女性示爱,对方高傲的嗤之以鼻怎么办?颜面和尊严扫地,甚至被他人讥笑践踏怎么办?!这种惨烈是不能完全排除的风险,也是你无法承受的。正是因为你有了这种顾虑,又无法从逻辑上排除,所以就导致了你进退维谷的心理纠结困境。后退吧,心中有强烈的交往意愿;前进吧,你无法排除因被拒而颜面扫地的担忧。显然困住你的是,你因颜面扫地被拒的担忧,只要把这个担忧以令你自己信服的方式排除掉,你的困扰当然就会迎刃而解。
其次,我进一步为他分析,到舞厅去的年轻女性的心理,那些女生跑到舞厅去做什么呢?难道是跟你一样,就是在那无聊的坐一宿?显然不是,女生去舞厅当然是希望有男生示爱,也就是表达爱慕之意。试想,你向一位女生表达爱意,那位女生会什么反应,难道是会觉得你在羞辱她吗?显然不是,男生向女生示爱,是对女生气质和容貌的最现实和直接的肯定,因此她们内心深处首先是不会排斥的,即或对你形象气质不满意,也会礼貌委婉拒绝,不会出现你担忧的颜面尊严扫地的情况。
最后,你还是可能担心万一遇到极为特殊的奇葩女,就是非要把你的示爱当做炫耀和践踏取乐的工具,那其实也不难解决。首先,你要避免用情书这种证据性太强的形式示爱,其次在口头表达爱意时,选择一个无人旁观或者有人旁观但非常吵闹的环境。假如示爱之后,女方变态的讥笑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一个中国,各自解释”的跟周围人说:“这女的有病,我就是问他卫生间在哪?她是不是受过刺激!”如此一来你把水搅混了,至少不会彻底颜面扫地……
我如此以 “精辟”三段疏导之后S豁然开朗,晚饭过后又一次梳洗打扮,再次以“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姿态赶往舞厅……与往日不同,那一晚S回到寝室的时间很晚,在室友兴奋的询问下,S自信满满的跟大家说,自己不但成功邀请到了女舞伴,而且还请女生单独吃了烧烤。至于“牵手”,S表示初次约会实在不敢,不过已经约好了明天一起看定影,那时相信问题不大……
转天S毫无意外的成功的牵了女生的手,过了些日子还在寝室内炫耀自己已经和女生到达了接吻的程度。这搞得的室友们又羡慕又嫉妒,“想不到被嘲笑一年的S,居然还有如此风光的今天……”之后的事情,我就没有再关注过,那时我被迫关注的焦点是自己焦虑障碍,主动关注的是生死解脱的佛法。S在获胜之初曾经私下表示,一定会单独请我吃饭“报答恩德”,但后来就泥牛入海了……这让我也再一次看到了,省内人对S家乡人 “又奸又狡”这一评价的“伟大正确”(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呵呵)。
第二件事,是关于我自己的。
高中时,由于受强烈的考试焦虑障碍捆缚,我经过自认极为惨烈的奋斗,才跌跌撞撞考进了大学。当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获胜的喜悦,充满内心的都是劫后余生的侥幸与慨叹!
在我进入大学(1995年)之初,我想着悲苦的中学时代已经结束,我鼓励自己一定要“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如我所愿,在大学一年级上半学期,我所有的方面都顺风顺水……然而,那个原本我以为已经彻底消逝的焦虑幽灵,在大学下学期又卷土重来了。我再度陷入极度的焦虑而无法自拔,就像一个在洪流中溺水的孩子,随着激流的翻滚头出头入,每天在都感到现实与内心的绳索在勒紧……
加之对中学时代“从政救民于水火”梦想的逝去,我有一段时间深深的陷入了迷惘……后来因偶入佛寺(详见《阿明前世的种种线索②》,网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99c6180100077k.html),我辗转对佛法产生的极大的热忱和兴趣。焦虑与学业的压力,像鞭子一样把我从大学校园里赶出来,而佛寺与佛法则像柔和的大海一样张开怀抱迎接我。我在短短时间内日夜不休,几乎把那座佛寺流通处内所有书籍都通读了一遍。这个过程中,我不断的惊叹和认同,“人生如梦,心如地狱”,这不就是对我中学和当前生活的真实写照吗?!客观而言,我的大学四年实质上都拿去研读佛法了。
1996年佛诞日,我在熟悉的佛寺受皈依而成为在家佛子。其后,我有段时间行为非常另类愤世(如剃光头、脖子挂大念珠等),引发了老师(班主任)和同学们的另眼关注。现在回忆起来,我那时的另类行为是对学业和焦虑长期宰制压迫生活的一种反抗和宣誓……
其间,在大学校园曾发生一件小事。我们本专业内不同班的一位女生Y,私底下被我们班内的男生评价为系花。我那时也偶尔参与这方面的话题,因他们提及就仔细观察了Y。我发现,Y身材高挑,长发披肩,容貌较好(注意不是“姣好”),举手投足之间气质很棒,给人以出自书香门第的感觉。应该那时对女性容貌的评价过于完美苛刻,因此我对班内男生的“系花”评价并不太认同……
之后,我在上大课时不经意间发现,Y手腕上添加了一付非常显眼的褐色木质手珠(那时内地并没有现在的“佛珠热”,即便是佛教徒也羞于将佛珠暴露在外)。可以负责任的说,那时在整个学校Y应该是唯一佩戴手珠的女生,而且是那么显眼的佩戴。某天上大课时,我恰好与Y相邻(我们大学上大课,也就是整个专业一起上课时,男生与女生必须相隔一个位子,如果挨着坐就会被认为是在谈恋爱)而坐。课间休息时Y与我闲聊,很诚恳的谈及要请教我佛法的问题,那时我颇以学佛自荣加之异性相吸,我就痛快的答应了。只是后来,我一直没有等到她进一步细谈的意向,所以也就放下了……
待续…………
阿明 2017.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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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前世的种种线索》: